川普「禁蒙面令」，民主倒退的標誌(風傳媒)

美國總統川普不僅崇仰獨裁者，其真實的行政決策則比獨裁者更獨裁。美國洛杉磯因聯邦政府拘捕40多個非法移民而爆發動亂，幾天來暴力迅速升級。白宮定義為「暴亂」，川普下令動用4100名國民警衛隊執法，還有700陸戰隊待命，直接頒布禁止抗議者佩戴口罩的命令，把國會狠狠甩到一旁，形成聯邦政府對抗州政府的「民主內戰」。

軍事化施壓，比獨裁者更獨裁

川普上任以來，簽署了上百道行政命令，衝擊美國民主制衡。從4月2日宣布「解放日」課徵對等關稅、對化石燃料的支持、主權基金、禁止哈佛大學招收國際生、為抑制洛杉磯動亂頒布「禁蒙面令」（Anti-Mask Order），川普一再繞過國會立法，而是祭出臨時行政命令，擴張總統的最大權限。

洛杉磯暴亂變本加厲，連續多天焚燒警車、攻擊執法人員，甚至焚燒美國國旗、揮舞墨西哥國旗。然而，很多民主黨聯邦和地方民選官員卻堅稱，民眾有反抗暴政的權利。這讓川普政府有了大肆宣傳民主黨「違法亂紀，背叛美國國家利益」的藉口。

由於臉部輪廓是最易辨識身分的人體特徵，在社運過程中，成員往往佩戴口罩，藉以保護身分避免秋後算帳、防範催淚瓦斯、象徵匿名抵抗。在集權傾向抬頭的背景下，亟欲壓制批判的聲音，川普直接動用「禁蒙面令」，形同打擊公民不服從與群體動員。禁蒙面與國民警衛隊並行，形成國家暴力與寒蟬效應交織的肅殺型政治場域。

祭行政命令，不然你們要怎樣

川普「禁蒙面令」引發爭議。支持者認為，蒙面可能掩蓋違法行為，便於執法辨識身分；反對者則批評，此舉限制言論自由，形同獨裁專制。

殷鑑不遠，2019年香港「反送中」運動期間，港府聲稱其為「止暴制亂」，那時還有立法通過《禁蒙面法》，未經批准集會中蒙面者可被罰款2.5萬港幣及監禁一年。禁止香港市民在集會遊行時遮掩臉部，便於警方蒐證，並允許執法人員隱藏身分。

難以想像，美國加州居然比香港還慘。北京和港府還是「要面子的」，動手之前，還要先通過國安立法，從《香港國安法》到香港《基本法》23條的國安立法，中共中央堅持「全面依法治國」，黨的規章如此明訂，還必須照著規矩辦事。

開民主倒車，卓榮泰何以靜默？

當香港特區政府修訂《禁蒙面法》時，時任民進黨主席的卓榮泰還說：「讓人民不敢上街表達是開民主倒車！民進黨會持續聲援港人爭取民主。」而今，卓榮泰怎不公開批評美國川普政府「開民主倒車」？怎不敢要求川普政府「懸崖勒馬」？

反觀台灣《集會遊行法》第14條規定，主管機關可限制「妨害身分辨識之化裝事項」，即所謂「反蒙面條款」。此法於1988年國民黨執政時期制定，歷經李登輝、陳水扁、蔡英文執政，至今尚未廢除。2016年民進黨完全執政後，當時內政部長徐國勇表示有意刪除此條款，但至今未有具體進展。

事實上，《集會遊行法》被視為壓制集會自由的工具，已不符當前民主潮流。民進黨執政多年未修法，嘗盡了權力的甜頭，無視於執法透明，對於權力失衡更是不管不顧，亦顯見其政策惰性。

衝突再擴大，加速美霸權隕落

美國洛杉磯之亂，這把大火已擴大到加州各地，甚至延燒到美國各大城。川普的「禁蒙面令」與動用國民警衛隊的雙重手段，乃是典型的國家機器對群眾動員的強硬反制。此舉不僅威脅言論與集會自由，也有可能激化社會矛盾，引發更多潛在的不滿與抗爭。

不過，川普的行政命令，仍然見到了民主力量的制衡：美國聯邦法院認定川普越權違法，禁止其公布的對等關稅措施生效；川普政府試圖撤銷哈佛招收國際學生的資格，法院發布臨時限制令，暫停國土安全部的決定，但眾多國際學子的未來仍在未定之天。

川普動用突發、臨時的行政命令，手段比獨裁者還狠，顯已民主倒退，把命令當作壓制異議之工具。美國自詡為民主自由國度，但川普一連串的行政命令，嚴重損害國家形象，使其在民主人權的實踐上失去道德正當性，加速美國霸權隕落，美國還能繼續作為台灣民主發展之道的學習標竿嗎？

*本文經風傳媒授權轉載